第151章 卑鄙小人

秦歌婉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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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澈仔细的检查了这二人身上,却没有发现一处伤口。

    云清浅在院子休息,看到厨房里的嬷嬷从她院前走过,便说道:

    “张嬷嬷,大军粮草已到,将士们这些天累坏了,中午便做些好的吧。髹”

    “是,王妃。”张嬷嬷回到:“不过今天还真是奇怪啊,那五位将军的夫人们的丫鬟今天竟然都没有带拿吃的,是不是王妃已经派人给他们送去了?蠹”

    云清浅心下生疑,那五位将领的家眷被容澈请到了一所别院中,实为被容澈软禁了起来。

    五位将领可以轮流去别院中看望他们的家眷,但是不能一次都去,也不许里面的人踏出院子。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些将领们才拼了命的守城。

    平日到了饭点的时候,院子里五位夫人的丫鬟可以一次去厨房拿吃的。

    可是今天早餐竟然没有一个人去,所以张嬷嬷以为是大军粮草到了,云清浅另外做了安排。

    云清浅没有说话,让张嬷嬷回去准备午餐,自己去了别院。

    这个院子是永安城内最大的一间院子,里面有十几间房。

    外面有两个士兵把守,防止里面的人出去。

    云清浅先走到北屋,这里住的是总兵金大成的夫人和孩子。

    云清浅敲了敲门,没有人来回答,也没有人来开门,然后贴上耳朵仔细倾听,里面也没有任何声音。

    云清浅心知不妙,便一把推开了门,里面的景象让她大吃一惊。

    只见金夫人和他的丫鬟都被反手绑了起来坐在床上,嘴里塞了毛巾。

    她们看到云清浅走了进来,只是拼命地眨眼睛,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云清浅忙上前为她们解开绳索,然后大喊“来人”。

    院外的两个侍卫听到呼唤后跑了进来,云清浅让他们去别的屋看看,自己则忙问到金夫人发生了什么事情。

    金夫人显然是吓坏了,被解开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她的丫鬟也跟着起哄,哭了出来。

    云清浅见一时也问不出什么来,便急匆匆的赶到其他几间屋子。

    只见都是一样的情况,那些将领的夫人小妾孩子丫鬟们都被绑了起来,塞住了口。

    云清浅将他们解开后,差人去请王爷,然后自己问许蒙许将军的夫人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事情。

    许夫人吞吞吐吐的说:“昨天半夜,有人闯了进来,可是自己还没来得及尖叫喊人,便被对方制住了,嘴里被塞上了毛巾,然后双手被反绑……”

    许夫人还没有说完,云清浅就听见院子里一个女人扯着嗓子哭喊了起来,云清浅忙走出房间,只见院子里张得将军的小妾正不顾众人的拉扯拼命的哭喊。

    云清浅走上前去,问道:“夫人,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个天杀的带走了我的宝贝儿子,我的儿子要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他拼了。”

    说着眼中闪出愤怒的光芒,她就是因为有了这个儿子,所以才得到了老爷的宠爱。

    正房夫人生了三个都是女儿,她这个小妾在张得将军年过半百的时候才给老爷生了个儿子,所以格外受宠。

    现在要是儿子没有了,她往后的日子一定不好过。

    想到她原来是怎么欺负正房夫人的,现在她一定会来报复自己的。

    “跟他拼了?你是到是谁干的?”云清浅问道。

    那妾室吞吞吐吐的说:“不知道,只知道是一个男人,身材极高,动作很快。”

    这时听到张将军的小妾这么说,陆风左将的夫人竟然也抽噎起来,说道:“王妃,我那小儿子也被带走了。”

    冯夫人也哭哭啼啼的说道:“我的也是,我那孩儿才四岁,还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娃娃啊。”

    云清浅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仔细询问之下她们却都连那人的样貌都没有看清楚就被算计了,云清浅心想这人一定是个高手。

    正巧这个时候容澈匆匆的赶来了,看到院子里乱作一团。

    路上也大致的听前去找他的侍卫跟他说了说怎么回事,于是沉着脸先让各房的丫鬟扶着她的夫人们进屋去。

    那徐将军的小妾却还依依不饶的跳着叫着。

    容澈不想这个时候让那些将军们乱了方寸,便让侍卫把那个妾室拉回了房间。

    然后向她们保证一定会找回丢失的孩子,那些夫人才肯进屋。

    “看来永安城内来了高手。”云清浅说到,不知来者何意,心中甚是担忧。

    “还有一件事情,你跟我来。”容澈拉着云清浅的手朝那两个死去卫兵的寝房跑去。

    房内,仵作正脸色凝重的检查着这量具尸体。

    看到容澈和云清浅走了进来,迟疑地说:

    “这两个人,是被人从背后一章震碎了内脏而死的。”

    仵作语顿了顿接着说:“一掌毙命,所以身上没有一点伤口,但是内脏已经粉碎。”

    容澈低头不语,眼下发生的两件事情似乎都是一人所为。

    云清浅也没有说话,她脑中正在飞快的闪过一张张脸孔,和一个个名字。

    她实在想不出除了庄主,当世还有谁有这样的好武功。

    不过她倒确实想出了那么两三个,但又觉得都不可能。

    最主要的是,他们现在根本不知道对方到底想要什么。

    “你说这是不是西韩军在捣鬼?”云清浅看向容澈。

    “极有可能,抓走那些将领的孩子,无非是做为要挟,但又没有杀他们的亲人,显然是还不想激怒那几位将领。”

    容澈分析道:“现在有三个将领的孩子被抓走了,如果真是西韩军所为,这会儿他们以此相要挟,我可没有把握能让那三位将领不顾自己的孩子继续坚持守城。”

    容澈的眉毛紧紧地拧在一起,他的心中非常混乱。

    眼看西韩军大势已去,怎么突然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呢。

    云清浅知道容澈的担忧是正确的。

    不说那几位将领,昨日在战场上的时候,容澈因为自己都乱了心智跟着冲了出去现在那几位将领要是被人要挟,肯定也会不顾一切的去救他们的儿子。

    云清浅问道:“那你现在要不要告诉那几位将领?”

    “一定得告诉,现在告诉他们,还能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

    容澈说着差人去请长得,陆风,冯中原三位将军。

    云清浅也和吴庸去后院找幽若,他在江湖走动的比较多,看看他能不能想起谁。

    议会厅里,被容澈叫来的三位将领听到容澈告诉他们的事情后不禁大吃一惊。

    “王爷,如果小犬真是被辽人掳走,这、这可如何是好啊。”冯中原将军焦急地说。

    “如果他们让我们打开城门,放弃抵抗,我们该怎么办?”陆风也急迫地说。

    “三位将军,倘若事情真的到了这种地步,那么我容澈没什么好说的,尊重你们的选择,对于没有保护好各位的家眷,我真的很抱歉。”容澈朝三位将军抱拳欠身说道。

    虽然这几位将军对于容澈一开始的以他们的家人相要挟的做法十分愤怒。

    可是通过后来和容澈的相处,也看到容澈对于他们的家眷照顾的十分好。

    就在大军救援的粮草未到之前,容澈曾下令要省吃俭用,但是对于他们家眷的饭菜,全没有一丝偷工减料。

    就是因为顾虑了这许多,所以才坚守住了永安关。

    而在此之前,要不是容澈如此逼他们,他们自己根本想不到会和西韩军十万大军周璇至此。

    可是国事归国事,他们可不愿意以自己的孩子为守住永安城的代价。

    这时,高进匆匆进来,对他们说道:“各位将军,西韩军有行动了,正在列阵朝这边走来。”

    三位将军闻言脸色大变,容澈抱拳朝三位将军道:

    “不管各位做何选择,我容澈定不会阻挠。”

    说着便和高进一同去了中门城楼。

    果然,只见西韩军正快速的朝这边移动,看起来,他们士气正旺。

    后院里,云清浅把发生的事情告诉吴庸,问他:

    “你走动江湖已久,对于一掌能震碎一个人内脏的人,有没有什么印象?”

    吴庸自言自语道:“对于一掌能要人命的人,倒却是有不少,但是不留下伤口痕迹的不多,而一掌能震碎一个人内脏,而且不留伤口的人,这偌大的武林也绝对不超过三个,一个是庄主,一个就是我们爷,还有嘛,便是……”吴庸迟迟不说。

    “喂,到底是谁呀,你想急死人啊。”碧儿催到。

    “可是我觉得不可能是这个人的。”吴庸双眉紧锁,缓缓的说道:“十几年前,江湖上有个厉行你们知道么?”

    听到这个名字,幽若不禁倒吸了一口气,而云清浅也惊讶不已。

    这个人云清浅是听过的,十年前凭着一对厉行不知道要了多少武林豪杰的命。

    这个厉行,没有人知道他的本名叫什么,也不知道他师承何处。

    只知道他像个幽灵一样就出现在了高手榜上,他向来对人冷淡,不喜言谈,所以没有人了解他。

    此人最初是个杀手,而且没多久就坐上了杀手榜第一把交椅。

    但是后来竟不知为何,他突然不再做杀手的买卖,而且又像个幽灵一样从人间蒸发,不再问江湖事。

    不管出价多少他都没再做过,所以虽然他不做杀手了。

    但是杀手榜第一名的位置却还是给他留着,而且向来争强好胜的武林上也从来没有人去争这个杀手榜第一。

    可是后来,不知何故,这个人人突然又重现江湖,而且这一次的出现在江湖上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

    他将天下第一大山庄护剑山庄于一夜之间满门屠杀,然后便又消失了,直至今日。

    有人传言说他死了,也有人说这个厉行去了海外。

    但是真实的情况,却谁也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这个事情是厉行做的?”幽若问道,不禁暗自捏紧了拳头,她知道,如果是这个人的话,那么她们好像一点胜算的机会都没有。

    “我也不能确定,近几年江湖上有很多后起之秀,可有可能是我们不知道的人做的,但是我觉得是这个厉行的概率却不大,他这个人,不为名,不为利,十分孤傲,绝对不会为西韩军做事。”

    吴庸肯定的说道:“他一出江湖的时候就在江湖上掀起了一阵狂风巨浪,那时候好几个国家的国君都纷纷拉拢他,但是都被他拒绝了,所以,我觉得应该不会是这个人。”

    “这个人长什么样子,你知道么?”云清浅问道。

    吴庸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只是听说过此人的事情,却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据说,见过他的真面目的人都死了。”

    “竟然有这种事情。”云清浅暗道,看来如果真是这个人的话,还真是个大麻烦。

    吴庸似乎猜到了云清浅的心思,忙劝慰道:

    “王妃,放心吧,我觉得像这种人是不会为西韩军做事的。因为我听说当日晋王的庆功宴上面,厉行也曾经出现过,不过是跟在西岐的皇子身边。所以我猜测,极有可能是一个后起之秀所为。”

    “可是不管是谁所为,眼前的事情都表明此人十分了得,小觑不得,这下,三位将军恐怕不会拼死护城了。”云清浅忧心的说。

    “我们一起去看看吧。”吴庸说道。

    云清浅点点头,吴庸和幽若跟着她一起上了城楼。

    城楼上,容澈歆长的身影笔直的矗立在寒风中。

    西韩军在距离永安关外三十里的地方停住了。

    看他们摆得阵型,又不似要攻城的样子,可是他们停在那里便再无其他行动,这样容澈不知道他们意欲何为。

    云清浅走到容澈身边,问道:“他们有没有提什么条件?”

    容澈摇了摇头,无奈的说:“他们的这个阵型,一点都不是像要攻城的样子,完全像是要接受检阅一样,没有一点行动的迹象,真是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

    容澈脸上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可是心中很是焦急。

    他知道,和他一样焦急的还有三位被带走孩子的将军。

    不知道他们最后会做何打算,但是自己既然已经说了,不管他们做什么选择他都会成全,所以他不会再去干涉。

    他知道,他现在完全可以撤了他们的职把他们暂时先关押起来,换他们的副将接替他们。

    如此一来,永安关完全可以被保住,至少可以撑到大军的到来。

    可是他不能那么做,人心都是肉长的。

    昨天墨墨在渭南关头他也是不顾一切的去救,而那些将军们也都尽了绵薄之力。

    现在,轮到他们遇上了这样的事情,肯定比他更焦急。

    容澈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如果华少荣真的以此相要挟,那么便只有开城迎敌了。

    他把歼敌的希望,寄托在了援军身上。

    但是他知道,西韩军不退兵,他是很不会回去的。

    就是战死,他也要坚持到最后一秒。

    但是他的心里,却隐隐还是希望掳走三位将军之子的人另有其人。

    可是很快,他的希望就破灭。

    因为他清楚地看到,西韩军中间逐渐让开一条路,主将华少荣骑着马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

    而在他身后,三个侍卫一人手中抱着一个孩子,以刀相抵在脖子上。

    三个孩子扯着嗓子拼命地叫喊。

    云清浅心中一紧,很是不舒服,虽然她还没有当过母亲,但是也很清楚自己的孩子被虏做人质会是怎样的心情。

    “容澈,不打开城门的话我就以这三个孩子的血祭我的将士们了。”华少荣不怀好意的笑着。

    “华少荣,两国之间的恩怨,我们之间的事情,你何必如此卑劣的用几个孩子作为人质!”容澈狠狠地说。

    他向来最讨厌被别人威胁,而现在拿来威胁他的,还是几个和他毫无关系的孩子。

    金大成和高进也出了一身冷汗,双手握拳,纂的很紧,但是又无计可施,他们不知道容澈会不会因为这三个孩子放弃永安关。

    “哼,胜者为王败者寇,容澈,你无需多说,我要的只是胜利,才不会计较什么手段。”华少荣轻蔑的说。

    三个孩子早已哭的嗓子嘶哑,但还是在拼命地嚎叫。

    而城头的陆风,张得,冯中原三位将军心中更是难受,紧紧握着刀的手不住的颤抖。

    云清浅在容澈耳边轻声说了声“坚持住,别轻举妄动。”

    然后就纵身一跃跳下了城楼,然后轻轻落地。

    这一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惊奇不已,尤其是容澈和幽若还有吴庸,忍不住轻呼了出来。

    容澈亦是怒不可揭,心中怒喝道,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她这疯狂的举动岂不是将事情越闹越遭嘛!她是不要命了么。

    城楼上其他几位将领看到云清浅如此,心中亦是大惊,不知道云清浅意欲何为。

    只见云清浅走到华少荣面前,几个侍卫拔剑拦住,华少荣笑了笑,让侍卫退下,然后问道:“怎么,你想弃暗投明了么?”

    “华将军,两国之间的事情,何必牵扯进这几个小孩子,不如换我做你的人质,你觉得如何,三个吵闹的小孩,只不过是三个将领之子,你不是不知道容澈以冷血无情著称,你觉得他会为了三个与他无关的孩子来让你得逞么?”云清浅从容的说。

    “哼,云清浅,如果容澈真的在乎你,又怎么会来呢。”华少荣不屑的说。

    “不瞒将军,我是擅自跳下来的,虽然我还没有当母亲,但是我知道她的孩子对她的珍贵,孩子都是纯洁善良的,我想华将军一定不愿双手沾满这些年幼无知的纯洁的孩子的鲜血吧。”云清浅甚至面带笑意。

    华少荣看着云清浅如此,心中不禁暗想,这个女人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竟敢独闯他的军营而不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