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驸马和面首(九)

朱衣公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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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是笑公主大婚之夜,竟然留晚公子伴宿,只怕从明天起,晚公子在公主府的地位又要再上一个阶梯了”。

    沙华这几天着实被烦着了,没有说笑的兴致,见头发不再滴水就扔了布巾,“今天晚了,你就歇在这里吧,别折腾了,明天看样子替我嘉赏向鱼”。

    向晚下床去取干布巾,沙华见他那架势是要替自己擦头发,再一联想古代人对于头发的特殊执着,摆手道,“别,不用擦了,我困了”。

    向晚也就放下了,笑道,“那我的嘉赏呢?”

    沙华胡乱将半干的头发塞进头套里,古代女人这头长发实在是麻烦的很,刚开始她睡觉时总是会压到自己的头发,把自己压醒,就做了这样的头套把头发全部塞进去,这才好了,这个习惯已经沿袭很多个世界了。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公主都会给?”

    沙华挑眉扫了他一眼,躺下背向里面,“我睡了,别吵我”。

    向晚站在床边看了半晌,方轻手轻脚上了床,和她一般面朝床里,左手臂抬起放下几次,也没敢放到她腰际凹下去的弧度上,她不是一般的女子,就算这时候她已经睡熟了,他只要一碰,她就立即会醒,说不定还会因为本能一脚踹自己下床。

    向晚想到这,有些自嘲的笑了,脑海中“恃宠而骄”四个字不停闪现,是的,恃宠生娇,其实,他算什么呢?除了一张脸,他什么都没有,甚至识字,都是在入公主府后和向莲学的,他如今的一切都是她给的,甚至包括他仅有的漂亮脸蛋,再漂亮,没有能力去保护,没有金钱去保养,又能持续多久?

    他依稀记得母亲也是极其美丽的,可艰苦的生活、父亲的打骂,让她过早的遗失了那份美丽,她死的时候才三十六岁,看起来却像六十余岁的老妇一样,他根本找不到她当初美丽的痕迹。

    母亲的死让他意识到自己决不能走母亲的老路,他清楚自己的优势,唯一的优势,于是洗净了自己肮脏的衣裳,开始在喜乐公主府外徘徊,那时候,他想的是喜乐公主一介女流,又并无恶毒之名,只要他忠心于她,小心谨慎的伺候她,她总不会过于苛待他,他要的不多,只要能吃饱饭,穿干净的衣裳就好……

    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变得越来越贪心,想要的不再是锦衣玉食,而是那位千尊百贵的天之骄女,想要她温软的身子,想要她的驸马之位,甚至想要,她的心——

    “睡不着就去练功”。

    他缓缓垂下手臂,老老实实放于自己身体两侧,目光却依旧贪恋的看着她弧度优美的后背,“我想陪公主躺着”。

    沙华有些暴躁了,“那你就好好躺着,你那么盯着我,我怎么睡?”

    向晚不舍收回目光,闭上眼睛,沙华却被他搅的没了睡意,半晌认命爬了起来,一脚踢过去,恶声恶气开口,“我要喝水!”

    向晚好脾气的朝她笑了笑,起身倒了杯水递到她手边,“公主请喝水”。

    沙华靠着床棱慢慢抿着水,一杯喝完,颓然开口,“早知道你这般介意,我一定不会让郑修怀入府,下次,你记得早些跟我说”。

    向晚瞪大眼睛,胸腔中蒸腾而起的喜悦让他浑身都颤抖起来,嘴唇抖动着,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沙华没想到自己简简单单一句话让他高兴成这个样子,心头软成一滩烂泥,轻轻一掷,杯子稳稳落在桌上,直起腰伸出手,“来,睡吧”。

    向晚轻颤着将手放到她手心,反手紧紧握住,身子猛地前倾狠狠将她拥进怀中,沙华是真有点后悔了,轻轻抚着他的后背,沉默一会,还是开口道,“向晚,我接郑修怀入府,是因为我和郑修怀及林氏有仇,在这公主府中,我才更方便动手”。

    向晚没有应声,他的怀抱滚烫,重重的喘息声就在她耳边回响,呼出的热气吹拂着耳垂,让她很不舒服,忍了一会,还是伸手去推,向晚却抱的更紧了,喘息着开口,“公主,让我抱一会,就一会”。

    沙华稍微偏开了头,没有再挣扎,向晚近乎呢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公主,我从来不知道拥抱的感觉这般美好——”

    沙华轻叹,“是啊,很美好,拥抱是灵魂的安慰,是尘世的嘉奖——”

    能将如此美好的人拥在怀中,是对她灵魂的安慰,是尘世对她的嘉奖——

    ……

    ……

    郑修怀身为延平侯府的嫡次子,自然不能沿袭爵位,只靠着家族荫庇,在礼部领了个闲职,因为与沙华大婚,晟帝大笔一挥给了他一个月婚假,让他好好陪陪沙华。

    可惜在这晟帝好意的一个月婚假中,他连沙华的面都没见着,甚至连第二天进宫谢恩,沙华都没带他去,他要出院门就会被一群恶奴厉声呵斥回去,沙华这是将他软禁起来了!

    他贴身伺候的人都被沙华十分蛮横的不知弄到了哪,他被困公主府,连个通风报信的人都没有,一个月后,一顶小轿将林氏抬进了公主府,送到了郑修怀身边。

    这一个月,郑修怀被软禁在这个院子里,脾气日渐暴躁,又见沙华十分“大方”的将林氏送了过来,心底最后一丝希望破灭,知道沙华是彻底不将他这个驸马放在心上了。

    可当初的确是沙华向晟帝请旨召他为驸马,又确实为他遣散了男宠(虽然还留下了几个,但绝对是遣散了大多数),为什么他进公主府后,她却这样待他?

    郑修怀丝毫不怀疑与郑修齐相似的自己对沙华的吸引力,可是事实却狠狠甩了他一个耳光!

    这一个月郑修怀几乎都在想沙华这般姿态的真正原因,最后倒真是让他想起来一点,他曾听下人们议论过沙华绝对还未破身!

    他知道有些经验丰富的嬷嬷是能看出女子到底有没有破身的,但沙华前后总共收了十几个面首,又同寝同宿,未破身?怎么可能?

    他当时听了那样的话根本不屑一顾,这时候再想起来却觉得也并不是不可能,女子痴心,男人往往难以想象,也许她将那些与郑修齐相似的男宠弄进府真的只是想看看?就跟睹物思人一个道理?

    如果是这样就能说的通了,如果她真的怀了那样的心思,那她将自己弄进府也就不是想要做什么,只是想将他放在府中摆着,有事没事看两眼,只不过因为他身份不同那些卑贱的男宠,所以她才会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又将林氏接进府安抚住自己!

    这个认识让郑修怀更加怨恨,他堂堂延平侯府嫡少爷竟然就像一个花瓶,一幅画一样被她买进府!不对,她还没付钱!皇上要给他封侯,被她拦住了!她是强抢他入府!

    林氏见郑修怀面色阴晴不定,试探叫了声表哥,林氏父亲早丧,母亲带着她投奔娘家,极为得老夫人的喜爱,因着这个原因,几个表哥对她都不错,特别是和她有婚约的郑修怀。

    林氏也是喜欢温文尔雅又关心体贴她的郑修怀的,原本她嫁给他,当是一桩美好姻缘,不想天有不测风云,郑修怀被召为驸马,她则被指做了他的良妾!

    这一世郑修怀还没来得及跟她说自己的计划,她不甘心,可也没有办法,好在她因祸得福结识了辅国公世子,而辅国公世子对外声称的残疾,不过是掩人耳目,伺机而动!这样一个身份高贵才貌双全的男子说要娶她做世子夫人!

    她不是忘恩负义,只不过表哥已经没办法娶她,她是好人家的女儿,外家更是侯府之尊,又怎么可以做妾!

    林氏想到沙华三番四次的阻挠,眼中闪过怨毒的精光,世子在深山信息不通,不是那个淫-妇一直阻挠,她又怎么会刚刚才联系上世子!

    不过她再阻挠也没用,世子对自己一往情深,又岂是她能阻挠的了的!

    林氏想到这,嘴角漾起了满足的笑,低眉顺眼给郑修怀行了一礼,“表哥,世子给我写信了,他过几天就会下山,等他拿回辅国公府的大权就会来公主府接我,让我耐心等待”。

    郑修怀有些怀疑,“你是说萧世子会来接你?”

    林氏嘴角的笑容越发甜蜜,娇羞点了点头,“世子写的信,舅母也看了,世子说这件事都是喜乐公主欺人太甚,他不会嫌弃我的,对了,这是舅母给表哥的信”。

    郑修怀接过信看了看,延平侯夫人写的十分委婉,大体意思就是让他不要动林氏,等萧然的意思再看。

    林氏貌美,郑修怀一直将她看作自己的私有物,只碍着老夫人不敢多有动作,现在又碍着萧然,更加不敢妄动,又见林氏满脸娇羞,心头邪火一直往嗓子眼涌,沙华看不起他,不让他上她的床就算了,这个贱人竟然也看不起自己!攀上那个萧然!

    郑修怀今年十八岁,虽然没有成亲,但大家子弟,婚前的通房是必不可少的,他不算多好美色的人,但毕竟年少,血气方刚,平时还不觉得,这一下憋了一个月,再加上心头那股子邪火,看着身段妖娆的林氏,那股子火竟是怎么也下不去!

    林氏十二岁上才被接进延平侯府,之前一直在庄子里长大,乡下地方哪有那么多讲究,说话行事都十分大胆,十二岁已经是懂事的年纪,对于男人,林氏比真正养在深闺的小姐懂的要多的多。

    这时候见郑修怀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劲,心中暗暗叫糟,忙就要告辞,郑修怀自然也看出来了,冷哼一声道,“表妹攀上高枝,就要成为世子夫人了,以后金屋美婢享受不尽,表哥这里缺个人伺候,滴翠这丫头就送给表哥使唤吧?”

    林氏想着自己也不过在公主府住个几天,贴身伺候的人带进去,假如沙华又出了什么幺蛾子,折在里面,想再找用的这么顺手的人可不容易,她马上又要嫁入辅国公府,没有趁手的奴才肯定处处掣肘,因此只带了一个贴身大丫鬟滴翠,滴翠只是中人之姿,但胜在细心谨慎,带过来最为便宜。

    林氏没想到郑修怀竟然会开口要滴翠,忙道,“滴翠愚笨,表哥缺使唤的人,我去禀告了舅母,让舅母送过来”。

    郑修怀冷哼,“我就看中滴翠了,怎么,表妹这是舍不得?”

    林氏知道他这是真心想要了,顿时大惊,表哥要表妹的丫鬟那像什么样子?别人的口水也能淹死她!更何况她现在还顶着个他良妾的名头?到时候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她马上要嫁入辅国公府,一定不能带着这样的污点!

    污点!对!污点!郑修怀肯定是想拿这个做她的把柄,日后好拿捏她!毕竟贴身伺候的丫鬟都送给他了,她与他有过婚约,又曾被当做良妾抬进公主府,别人肯定会怀疑她与他有私-情!

    林氏的目光更加坚决,“时候不早了,表哥早些歇着,我这就告辞了”。

    她能想到的,郑修怀自然也能想到,更是怒气冲天,她竟然这般看不起他!连个丫鬟都不愿意给他!就怕跟他沾上半点关系!当初又是送荷包又是送手帕的算什么!

    郑修怀怒极下一把抓住惶恐不安的滴翠,伸手就扯断了她的腰带,扯下她嫩黄色的石榴裙,露出雪白的中裤来,林氏下意识要尖叫,又死死捂住嘴,这样的场面,只是看到了,也对名声有损,何况那还是她贴身伺候的丫鬟!

    滴翠被撕了裙子,贞洁已经没了,她就算不甘,也没有其他办法,更不能在这里逗留,林氏想到这捂着嘴飞快的跑了,郑修怀见了更是怒火上涌,一脚将滴翠踹到床上,压了过去……

    ……

    ……

    沙华收到消息时正在教向晚下棋,回禀的婆子见她半天都没说话,不由惴惴,向晚笑着挥了挥手,那婆子如蒙大赦,赶紧退了出去。

    沙华放下一颗棋子,笑道,“那个郑修怀,真是高估他了”。

    这样没品的事,他都能做出来,上辈子,原主公主之尊,输给了这样一个人,也真是冤枉,至于那个滴翠,原主还有一点印象,是个十分隐忍谨慎的人物,很得林氏重用,沙华虽然不知道在害原主的事情上,滴翠扮演了什么角色,但她既然受林氏重用,肯定干净不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