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胡杨树下的痴缠

吴骅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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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雍正爷月挂西梢、人困马乏、少年酒醉关头算计了弟弟,心里便多少有些过意不去。然他到底是个野心家——小八已然到手,大宝还需追求,遂即便不忍,也依旧要情归情、理归理,告诫自己“成大事者不惜小费”!

    况朕这样汉子,这样魅力,小八还能跑了?

    只肖以后妥妥儿地给他找补回来便是了!

    然而脑补归脑补,不知雍正爷是高估了自己,还是低估了对手。眼瞅着身侧胤禩听过那些话以后不再言语,反是转过了身子侧躺向了一边,老四心里便一下没底了。

    胤禩从来都是极孝顺,莫非他那话让弟弟想歪了,认为他用他额娘威胁他?这可不太好……四爷连忙从后面用手扳住了胤禩肩膀,将人正向自己。孰料胤禩虽然沉思敛眉,略显沉闷,却并未有丝毫被冒犯神色,甚至被雍正爷这样一扳,还递给了他一记颇为疑惑询问眼神。

    雍正爷登时有些心虚:“别总这样思虑过重,打了胜仗立了功,应该高兴才是。”

    胤禩表情明显飘忽了下,像说:返回途中就一直谆谆教导我要谨言慎行、伏低做小……不是四哥你么?

    雍正爷立刻窘了——面对如此坦然信任他八弟,他压力很大啊!结果一想又不对:莫非非要小八与他呛声对着干,包藏祸心才舒爽?雍正爷不经内心唾弃了自己,却又同时为胤禩乖顺听话而暗自喝彩,这不正是佐证了朕广博魅力么?!!

    于是虽做贼心虚,却压不住好心情老鬼,便耐不住地想讨好下弟弟。一记翻身压了胤禩身匝,低头凑近,温热气息撩拨胤禩耳垂边:“月明星稀,我看八弟也无甚睡意,不若……”

    胤禩唇角倏然滑过一抹狡黠笑容:“怎么,四哥要陪弟弟去跑马?”

    ◆◆◆◆

    晚秋十月草原,还是有些冷。打发了一脸识趣“爷,奴才明白”苏培盛与郝进之后,雍正爷才鞍袋之中塞入了苏公公递来厚厚风氅,跃上了青骢马,急急地追了过去。胤禩倒是一脸轻松,驱使着白蹄乌前头小幅度地跃步。待发现追上来四哥由于骑得过急,被风挂了个大喷嚏,才放肆地扯住鞍环笑了起来。

    四爷不经没好气地睇了这小白眼狼一眼。

    胤禩不以为意。

    其实他并非没对四哥话产生想法,只不过不是雍正爷估量那个方向——彼时胤禩尚且对他家四哥十足信任,即便出征前雍正爷对“太子德住事件”态度让他略略介怀,翁吉请战一事也疑似阻挠。但后来隘谷之中生死与共,返程途中交心密厚,却大大安抚了胤禩敏感多疑心肠——所以,帮四哥隐瞒军机,今日君父面前谨小慎微,方才四哥提出可以利用战功为额娘谋出位,才是真正让胤禩思索事情……

    他是懂得官场事故,宫中生活十六载,因由生母位低、大哥失蹄,从来都夹着尾巴做人。只是这次翁吉一役,可谓是汗阿玛面前首次博得了些头脸,十六岁少年内心怎也得意,虽不敢真越了礼数,却是藉此生出了番同父亲亲厚念想。遂四哥返程途中耳提面命,让胤禩口里应诺,心头却小小不服。然而当他被半摁着,当真按照四哥谆嘱一一做了,却汗阿玛脸上看见了前所未有满意。

    那一瞬间,胤禩捧着法字与赏赐虽然欣喜,却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了——

    先是君,才是父。

    这不经让他反思起来。

    皇城之中,想要活得好,活得漂亮,能够妥帖地揣摩出父皇心思是必不可少。他一直自认七窍玲珑,体贴人心……

    目今看来,四哥却是样样都要比他走前头。自己尚思索如何抓住机遇,四哥早已谋定而后行;自己尚未消弭尸山血海带来恐惧,他已考虑如何谋得父皇大荣宠。胤禩并未想过要一直依附四哥,即便交好初期,他少年反骨,又存了既然心意相同、利益相合,不如大树底下好乘凉意思。可随着时间推移,两情相悦,他反而不愿了。

    他也是男儿,何尝能甘心养人鼻息,寄人篱下?亦想要依靠自己力量,挣出一片天。

    正因为是枕边人,才不愿意输给你。

    正因为是枕边人,才想要并驾齐驱。

    跑马速度不经加了……

    玄月西悬,老树枯藤。

    浩淼原野,烟草浪奔。

    胤禩踩着马镫站马背之上,驾得飞。雍正爷不知七窍玲珑心弟弟又发什么神经,只好相陪到底。于是青骢马与白蹄乌争相竞赛,你跃我一个前蹄,吾超汝半个马身。

    草原夜风吹散了大半郁结,随着距离中路军大营越来越远,胤禩陡然觉得内心压力轻松了一些,瞅见四哥至始至终伴身侧,他唇瓣不经扬起了一抹好看弧度。眼角从未少离过他雍正爷心头一动,只觉得八弟彼时耐看得紧,心头不免生出了立马压倒揉搓一番遐思。

    于是,不知是谁率先停下了。

    马被栓草原风沙之中一颗被吹歪七扭八,却依旧屹立不倒胡杨树下。胤禩被推倒了树干上。

    满天星斗,玉带流光。

    雍正爷摁住了目今已然攒高到他鼻尖下胤禩,扬起了一记霸道笑容,低头便吻了下去。而胤禩眯了眯眼眸,没有示弱,展臂环住了四哥肩头,噬了回去。其实翁吉一役耗时半月,军令加身不敢胡来,少壮身体又哪能是不想呢?挨贴磨蹭着,两人喉内几乎同时窜出了低沉笑意。

    胤禩只觉着腰身一紧,被托到了背后稍高一截树杈之上……

    腰带随即就被抽走了,一双骨节分明手掌如同灵活鱼,哧溜便蹿了进去。没过须臾,胤禩已然喘息,外裤不知何时摇摇欲坠。很地,那号称“莫失莫忘”缎青汗巾子便暴露了空气之中,巾子上头当真绣了两尾交缠鱼。

    雍正爷唇角不禁挂上了一抹得意笑容。胤禩被那作乱手指撩拨腰间发痒,忍不住斥道:“待会儿也让我看看四哥……”

    雍正爷哈哈一笑,眼神戏谑:“成啊,八弟想看别也没问题~!”

    胤禩讨厌这人装样面容,耳根火烫,再耐不得他千般磨叽,伸手便将贼首往自己腿间一摁。没成想,当倥偬被炽热数吞没时候,倒是他先耐不住一声惊喘了。

    “啊……”

    太热、太深……

    雍正爷猛地将那物吐出来,用手背揩了下嘴。便抬眼瞥住少年,眼瞅着他秀长双眸微微失神,心下不免得意,复低头继续造作,还时不时用吊梢眼角偷瞥。胤禩起初尚能忍耐,然而雍正爷到底比他多了几十年手段,温热湿紧裹吮,很逼他一手攥住了四哥肩头衣襟,一手扶住了大树。

    老树夜风之中□无比,胤禩扬起颈项深呼吸,终究不甘落了下成,蹬掉靴子用棉袜包裹脚趾去踏某个热柱。雍正爷被他劲道适中撩拨带出了喉咙深处地一声闷哼,皱了下眉宇手口并用,治得少年很双脚无力下垂,只有挂树上随着口腔律动而抽搐摇曳份儿。

    修长双腿亦越分越开……

    “嗯……”

    然而,就他要抵达弊端临界,那混账居猝然撤了挟制!胤禩双目忽睁,目光灼灼近乎噬人。四爷却哪里怕他,得意洋洋地贴胤禩侧肋,手擒住了傲悍青葱:“说想我……”

    胤禩腰身一颤,本能地抿住了唇角。然他那骚性四哥又岂是好相与?握住了可爱就是混不撒手,甚至学着日前翁吉路途之中那般,用拇指上玛瑙扳指开始调戏起了蘑菇头。

    胤禩嗓音沙哑发颤。

    雍正爷不经得意非常,孰料就他露出破绽当口,树杈上人腰就软了,酥麻麻地似乎要往下滑,雍正爷心头一紧赶忙伸手去接。孰料就这须臾,耳畔传来一声绝非好意坏笑,胤禩将下巴大喇喇地搁啦行四肩膀上,四爷只觉得胯/下一紧,自己小兄弟就也被掣肘了!

    远处营火很变得飘渺而割离,连天幕绚烂银星都显得影影幢幢……

    胤禩灵活作乱手指深黯四哥每一个喜好,却每每能时儿撩拨之后就是不给人解脱。但这不表示不能激得四爷他手中挺动起腰身,温暖小腹贴合一起,雍正爷扣紧了弟弟窄腰,满心满眼只得了四个大字:狐狸难治!!

    恰此刻,胤禩精妙手法将他重推到了一个风口浪尖,然,就孽根连同朱丹一同被包裹两只手内时候,耳畔少年温润磁性声线低低飘进耳朵。

    “四哥,说我想……”

    胤禩!!

    果断放弃了“说想我”那方阵地,雍正爷再懒得理会什么兄弟情谊——他赌咒发誓,一会儿老八哪怕哭着喊着说四哥我错了不要了,他也决计不会停手!双手一探箍住了两瓣浑圆,用力揉搓颠动了片刻,便摸索到了那处初绽。于是厮杀了进去一通翻搅,将弟弟压倒了树干上,用力他手中抽腰。

    终究是男子,被心上人这般揉搓,还能有不动心么?胤禩手很松了一松,腰间两个小兄弟久别重逢。

    身后那处绵软亦溢出了透明汁液……

    一个晃神,胤禩便被转了个圈,臀间被一根火烫硬挺直直抵住,随后只觉得耳畔发痒,那浑人吻又追了上来。小八内心一叹,到底放松了身子。四爷眸光深邃,扶住了他腰肢。

    “啊……”

    “你啊……”

    兴许是我永恒劫数吧?

    马鞍袋内猩红风氅派上了合忖地用场,雍正爷一手扶住了弟弟腰,一手将风氅抖开包裹了两个人身上。秋风夜凉,不能让小八受冻了。

    胤禩配合地拽住了风氅襟摆,目光沁暖。交叠喘息便紧跟着星光之下愈发清晰缱绻……年轻炙热躯体迭股纠缠。

    以天为顶,将地作席。

    猩红色风氅一波一浪,似翻腾鸳鸯锦被。

    情到浓时,雍正爷忍不住箍住怀中胤禩打趣:“还记得‘贯斗’么?”

    胤禩身子一僵,回给他一记“你以为爷思想境界想你那样糟心?”眼神,却福至心灵,猛烈撞击下嘶着气道:“所以,四哥、现……唔、是圆房么……?”

    雍正爷喜欢八弟配合自己了,忍不住他背脊上烙下梅印。

    孰料八爷揶揄向来留作后手:“可贯斗从来都是双龙,四哥……唔……你够看么?!”

    ……

    于是那天深夜,直到少年被爱低吟哀求,坚持要他体会一把什么叫做“真龙天子不容亵渎”雍正爷都没有松手。后两人一同栽了柔软地草甸之上,四爷翻过早已骨酥瘫软弟弟,再度从正面要了他。胤禩伸出胳膊圈住了兄长肩膀,那一瞬间得以仰望苍穹。

    星空之下人显得格外渺小。而即便疲于宫廷势力争斗,惊骇满目尸骸血海。但彼时,还有他伴自己身侧。

    温暖着内心与身体,然后贴他耳畔一遍一遍地告诉他:“四哥这里。”

    即便彼时胤禩已经潜意识之中觉察了自己落后四哥几丈有余,甚至追求远虑早已不同一高度之上。却是少年心性……

    一晌贪欢,只争朝夕。

    然而少年意气如何能敌得过世情风雨。

    第二次亲征虽已胜利,朝中风浪有何曾平静?

    TBC

    作者有话要说:内个,作者想说……其实很期待大家能够扔个评。送15字小剧场很少,码4正文也挺辛苦。不敢讲自己有多累,也是喜欢48才写文,不过……没有回馈会变得很没有动力、也会很失落……

    哪怕是个“阅”字也好,求回帖、求爱抚……

    《子难言》

    殷道士这点上还不算太操蛋,作为5年来反客为主吃干抹净、唯一一个没被狐狸宰掉姘头,一路上扶着卫禩腰身手始终强健有力。卫禩却是有些气弱,他修炼时久早已不吃凡间俗物,持续了一天一夜欢好与被制住了法力,让他实难有甚气力。

    但不可否认有一大半那是装出来!

    两人腾云驾雾飞虚空之上,卫禩索性将身体重量都压了殷道士身上——这家伙本就是个雏儿,只让他以为一夜翻腾能将个5年大妖精放倒,自信心爆棚小崽子警惕性肯定放松……

    卫禩将脑袋贴四桀胸膛上,听着这人微微变了心跳声,唇角勾出得意笑容。

    而四桀这人素日清高,从未用过这等“糟心妙法”袭击过妖怪,而且到了后还是与妖为伍,身心俱爽。下意识地觉得丢人不行,但是卫禩当真歪他身上时候,殷道士还是不得不承认,他心里受用很啊!!

    清高人都喜白色,漂亮狐狸精顶着无甚防备狐狸耳朵,时不时那耳朵还自己怀中动一动,殷道士几乎伸出了一种抬手去抚摸冲动……

    不行,我等汉子,必须要忍住!!

    待到来到卫禩指引镇子,殷道士还是多留了一个心眼儿:“你弟弟们来这镇子,干什么?!”

    卫禩看了他一眼,笑道:“按道长说法,狐狸爱俏又爱闹。这镇子上玩意儿糕点儿不多,他们年纪小来耍一耍,道长也要管么?”

    那一口一个“道长”,听得殷禛有些不爽,心里暗道等有机会唤了土地出来,得好好问问昨晚有无人口死亡。然卫禩只是想要拖他一时,待找到了弟弟,三狐齐心,还会怕你个熊道师?

    各怀鬼胎两个人,站了熙熙攘攘路口上。殷禛不无遗憾地用法术掩去了卫禩原型,待熟悉书生又出现眼前时候,殷禛看着书生煞白脸色,心里才有了些过意不去。

    卫禩心头冷笑——差别心,假道义!!!但是还是软下声音说服了道士施展一道召唤符,弟弟们看得见。从施法到消息传递,全然经过了殷道士之手,狐狸并无使诈念头。四桀挑了挑眉,也就放下心思。

    过了不多一会儿,两个头上顶着树叶,身后拖着尾巴,脚爪还未变化成功小胖子,就蹦蹦跳跳地钻蹿来了。殷道士几乎目瞪口呆——这、这,段数也差太多了!!卫禩你是贯孩子家长么?眼瞅着这一个3岁,一个2岁,怎么人型都变不全?!!!

    卫禩那一瞬间也觉得有些丢脸别过脸去——弟弟小时候跟着他没少吃苦,溺爱一些……你个臭道士管得着么?!卫禟、卫俄一脸全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表情,欢叫着便往卫禩身上扑了过来,脑袋上顶着片树叶才算全了“障眼法”,这一动弹,险些就要人类面前露出了尾巴。卫禩赶忙一手按住一个脑袋,两只小狐狸刚巧乘势钻入哥哥怀中,亲昵左蹭蹭、右嗅嗅,“八哥、八哥”叫那叫一个欢实。

    卫禩面上浮现出了殷禛从未见过温暖表情,一边揉毛,一边低声问着弟弟今天玩了什么,吃了什么。卫禟、卫俄答得有模有样,将小镇里头吃食、特产,掰着手指头数了个遍。两条蓬松干净大尾巴,还身后甩啊甩啊,充分表达出了“卖萌、讨巧、想哥哥了”一系列情愫。

    狐狸精长得都挺好看,于是自小失怙,整天只能面对一脸痘坑康渣师父殷道士,瞅见这一家三口,疏朗秀丽五官,眉眼间还有些连像,凑一起温馨可人画面,心头一动,竟然有些……羡慕……

    于是只好重重地咳嗽了两声,却惹来了卫禟大大地白眼,看都不看他,只面朝卫禩,伸手却指住了殷禛鼻尖:“他是谁?!”

    殷禛心头猝然不爽,险些脱口而出:我是你哥男人!然而话到嘴边到底是把持住了他高大全形象,故意摆出了个酷帅狂霸拽造型:“卫禩,走吧。”

    然而,说时迟、那时!!

    卫禩唇角边划出了一抹绚丽笑容,倏然间,只见金光爆闪,捆他双腕之上桎梏顷刻间被击得粉身碎骨:“他?他是今天食物……”

    小九、小十尾巴猝然竖了起来,只听“砰、砰”两声,一灰一红两只小狐狸龇着獠牙、张着血盆大口,便扑将了上去……

    欺负了哥哥食物?!咬死他!!</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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