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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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娘娘,皇上竟是让于太医为舒容华保胎,可见皇上对这舒容华腹中胎儿的重视。倘若真生下个一男半女,便又是大皇子的忧患啊。”杏枝忧心的替她分析。

    皇后却不甚在意:“那慧淑仪的二皇子不也是于太医一手照应着,最后落得个什么下场你也瞧见了。本宫瞧着舒容华那娇气性子,便是能平安生下皇子也是不容易的,想的那般长远做什么。况且,一个小小的舒容华所生的孩子,又如何成得了大气候?”

    “娘娘说的是。”杏枝收眉敛目,“只皇上今夜翻的是张贵妃的牌子,却歇在了舒容华的兰心堂,明日景仁宫里,八成又有一番唇枪舌剑了。”

    “你呀,太小瞧那张贵妃了。”皇后瞧着路过的储秀宫宫灯宛若星辰璀璨,“倘若她真这般沉不住气,没几分不动声色的手段,皇上也不会宠着她这么些年了。只是此番到底是夺了她的恩宠,舒容华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了。”

    “要奴婢觉得舒容华的命格倒也真奇得很,头回落水正好叫皇上瞧见了,虽未查出凶手但好歹救得及时,于性命无虞,第二回遭那梅更衣陷害之际恰恰又有皇上给她作证,直至此次亦是发现得十分及时,回回都是化险为夷,虽是无意,却未免太过巧合。”杏枝细细分析了一番,只觉十分神奇。

    “照你这般推测,无非是两个可能性,一是这舒容华真就是傻人有傻福了,二便是她身后有人护着了,是淑妃要养只白眼狼,亦或是张贵妃要扶持她与淑妃姐妹反目分庭抗礼,都与本宫无关了。”姜皇后面色如水,“加快些步子吧,大皇子在景仁宫等着,本宫好几日没见他了,心里挂念得紧。”

    只是那林昭容最后的几句话反倒叫她上了心,若是这琦贵嫔真不像看起来那般纯良冷艳,那才叫棘手。她虽远不足以跟自己势均力敌,但他日成为对方的爪牙,势必会狠狠咬自己一口的。

    既是这样,收为己用才是上上之举了:“杏枝,安排平儿查查琦贵嫔,包括当年陆昭仪失宠获罪,琦贵嫔小产,以及随之而来一系列之事。之前并未查出个所以然,这回绕着琦贵嫔这条线仔细的给本宫查,本宫倒还不信了,任她有通天本事,也不会不留下任何些蛛丝马迹罢。”

    “奴婢遵命。”

    ……

    于太医为人公正老成,在宫里伺候着也有几十年了,口碑一直都很好,朱樱对皇上的安排自是十分满意。待众妃嫔都离了兰心堂之后,嘉元帝正吩咐着梳洗更衣,一回头便瞧见了她在一旁鼓着嘴眼珠子提溜的转着。

    “今日太医说了你身子并无大碍,朕便知道,爱妃又淘气了。”

    “皇上真英明,嫔妾不爱这股子酸味,回回用药便偷偷的将汤药倒进了花盆里再皱眉假装已经用完,骗过百合绿萝她们。”朱樱知道太医一诊脉便能发觉她并未用药,所以早就准备了应对的台词。

    “虽是任性之举,此番倒也侥幸逃过一劫。只以后不许再这样顽皮,于太医备下的安胎药,定要按时服用。”阙靖寒半是警告半是宠溺道。

    “嫔妾遵旨。”朱樱笑着福身,心里却无半点暖意,嘉元帝此番不过是因为皇嗣贵重,她半点都不会会错意。不过今日心情极好,撤换了不怀好意的汪太医和成功将嫌疑移花接木到了琦贵嫔身上这两件事足以叫她耐着性子好言好语应付渣皇上了。至于能不能揪出这琦贵嫔,自然不该她这个小小的容华插手了。她只需耍耍性子,尽职尽责的当十个月的宠妃,将肚子里的小包子平安生出来便是了。

    嘉元帝揽过佳人:“近来是越发顽皮了,哪里还有半分先前的乖顺可言。”

    这话说着像是不满,其实不然。朱樱借着怀孕一事便表现了诸多调皮与娇气出来,不过是因为考虑到阙靖寒那让人琢磨的心思罢了。

    淑妃失子,张贵妃遭人陷害险些流产,皇帝心里对后宫冷了好几分。加之她是淑妃的亲妹妹,容貌上自是有几分相似,淑妃性子本就是面上也懂事,若她还如之前那副乖顺模样,嘉元帝难免疑心她心地与淑妃一样深沉了。而被诊出有孕恰是好时机,她正好借机改改性子,变得烂漫娇气些,既能免了皇上的猜疑,又能不被发觉异样,可谓是一箭双雕。

    因顾及着她的身子,嘉元帝也没干什么不正经的事儿,两人难得的盖着被子纯聊天。

    “腹胀的情状可是好了些?”嘉元帝关怀着开口。

    朱樱灵巧的缩进他怀里,抓着阙靖寒的手覆上自己的腹部,撒娇道:“皇上替嫔妾揉揉,嫔妾便舒服了。”

    嘉元帝也不生气,便是顺着她的小心思又如何?

    阙靖寒手掌宽厚干燥,隔着寝衣抚摸着她的腹部,慢慢的来回按揉,力道舒缓,让她舒服得直叹气。

    “朕瞧着你往日也没这般胆大妄为,如今怀了朕的孩子,倒是活泼了许多。”他淡淡的在她耳边开口。

    朱樱伸出舌头舔舐着他敏感的脖颈处,笑得十分狡黠:“皇上不喜欢嫔妾活泼些吗?”

    这一番无意调皮的挑逗已然叫嘉元帝有些心热口燥,他原是对这舒容华存了些顾忌的,有看似柔顺的淑妃这个先例在,到底不愿再重蹈覆辙多宠了她去。

    只她有孕在身之后性子倒是不像之前沉静,跳脱了些,虽有些娇气,但到底不是什么大事儿。他瞧着反倒顺眼了许多,这样剔透的性子,便是多宠着些,自是也无妨的。

    “爱妃活泼些朕自是喜欢的。太后曾说怀着朕时也是性情大变,由沉静变得活跃了许多,是朕在胎里便太闹腾的缘故。此番爱妃竟与太后当年并无二致,想来也是肚里的孩子顽皮的原因了。”大约是这份相似,让他对她肚里的孩子也看重了几分。

    朱樱心里默默的吐槽此巧合纯属雷同,勾着他的脖子笑靥如花:“嫔妾肚里的孩子竟是同皇上一样顽皮,等来日生下来了嫔妾定要好好j□jj□j。”

    阙靖寒差点把持不住,却到底忍下了这份冲动:“爱妃这是在嫌弃朕了?”

    “嫔妾哪敢?”朱樱也不敢真的热他控制不住,届时难受的便是自己了,见好就收的退回安全姿势。

    他安抚的拍拍她:“夜深了,爱妃今日也累了,早些歇了吧。”

    再这么无知无觉的勾引,他便真就顾不得那许多了。

    ……

    第二日嘉元帝吩咐她不必去景仁宫请安之后才去上朝的,搁以往她定然还是要乖乖的前往的。只如今她怀有龙裔,又深受宠爱,性子也变了些,总是要恃宠而骄一番的,便坦然的翻了个身,安心的继续睡回笼觉去了。

    嘉元帝心情尚且不错,沿着御花园便往太和殿走着去了。

    “崔永明,皇后那边作业可有什么动静?”

    “皇上英明,皇后娘娘大约是听出昭容娘娘话里的玄机,夜半时分便遣了侍女平儿去查了。”崔永明弯腰禀报着,“还有一桩怪事,因顾忌着容华主子的身子,适才在兰心堂时并未禀告。”

    “可是汪远重被人半路截杀了?”嘉元帝老神在在的开口,似乎已经料到了。

    “皇上英明,昨夜侍卫押送汪远重前往宗人府之时,才出了宫绕进小道便迎面遇上一对黑衣杀手,侍卫们拼死才护着逃出了一两个,其余的,便同那汪远重一般,血溅当场了。”崔永明低眉道来。

    嘉元帝皱着眉头嫌太血腥:“你如今当差倒是越发的出息了,竟是一个犯人都看不住了。这事儿便由着皇后去查吧,能不能查些东西出来,端看她的本事了。”

    “皇上这话倒叫奴才越发糊涂了。”崔永明伺候十几年,自然知晓此刻需逢迎一把了,“奴才愚钝,不及皇上心思的万分之一,还请皇上指点。”

    “朕的皇后若是聪慧,查到琦贵嫔头上了,不过是替自己挪开了绊脚石,倘若查不出个所以然,这琦贵嫔于她便就如颗眼中钉般的存在,偶替朕牵制些皇后,于朕也是无损的。”嘉元帝脸上并无笑意,“只无论如何,张贵妃与舒容华的这两胎,不可再有损失,你着人仔细盯着些。”

    “奴才遵旨。”崔永明明白皇帝的心思,这后宫如何斗争都不要紧,只皇上如今将底线摊开了来,伤害皇嗣之事,必回严惩不贷。

    “今日可是九月十三?”嘉元帝算了算日子,“朕记得母后提过,当年便是九月十三这一日被父皇封为皇后。崔永明,下了朝提醒朕去陪陪太后她老人家罢。”

    “是,皇上。”

    景仁宫里翘首以盼等着看好戏的妃嫔听得崔公公的传旨,个个都觉得有些遗憾。

    “皇后娘娘,臣妾以往瞧着这舒容华是个懂规矩的,只这怀了孕之后倒是骄横了许多,当真是母凭子贵着呢。”林昭容用帕子掩嘴,朝着皇后道。

    “舒容华昨日受惊,皇上心疼子嗣,不来请安自是应当,昭容妹妹也务须放在心上。”皇后确实不大在意,后宫不怕你骄横,有骄横之日便有失宠之时。怕就怕那些不吠的狗,咬起人来才叫人防不胜防。

    琦贵嫔也开口:“娘娘宽厚仁慈,自是不会与舒容华计较,怎么昭容妹妹竟如此容不得容华妹妹?她如今怀着龙裔,自是比你我都要尊贵许多,且还有皇上的旨意,不来请安也是为皇嗣着想,还望昭容妹妹放宽了心,别与容华妹妹计较太多。”

    林昭容自是被堵得一句话都没有,她昨日在兰心堂最后落井下石的一番话不过是想还自己的一个清白,回去细想一番越发觉得琦贵嫔流产一事事有蹊跷,而这个侧二品的贵嫔深不可测。

    “贵嫔娘娘哪里话,当初贵嫔娘娘福气比谁都深厚,一怀便是三胎连枝,自是不会羡慕容华妹妹的这份殊荣,只臣妾是羡慕得很呐。”林昭容这番话可谓是杀人不见血,直戳琦贵嫔的软肋。

    她脸上却只浮现一丝凄凉之色,仿佛是故意要让场面冷却下来,也不接话,静静的坐着。

    皇后见状便起身:“好了,本宫瞧着这时辰太后今日的早课也完毕了,大家随着本宫一道去给她老人家请安吧。”

    太后喜静,平日里的请安叮嘱了是能免则免,只皇后惦记着今日嘉元帝必会去寿康宫的,也存了份心思,带着众妃嫔等在了寿康宫宫门口,等着太监进去通传。

    张贵妃月份大了,早已不适合出来走动,太后便是不愿见她们也不好拂了皇后的面子,宣了众人进殿。

    皇后为首,众妃嫔按位分高低排序请了安,太后便叫人看了座。

    “难为皇后还时常记得来瞧瞧哀家,真是有心了。”太后慈眉善目的笑,手上仍旧捻着那串佛珠,“哀家听闻了淑妃的事,实在痛心得很,想必皇帝也极为伤心。好在舒容华为朱家门楣争了口气,哀家只盼着她这一胎能安顺平和便好。”

    “是臣妾管理六宫不善,叫太后忧心,是臣妾的罪过。”皇后行了大礼,将过失全揽在了自己身上。

    在场的却都能听出皇后娘娘这话里的讽刺,淑妃与张贵妃出事之时皇后病重休养,并未处理六宫之事,又何来罪责一说?不过是明里暗里撇清自己与此事的干系罢了。

    太后哪有听不出她的话中话的,只拿过身旁茶几上一本佛经下面的盒子,递给了云锦:“这只凤穿牡丹步摇是哀家封为皇后那日先帝亲自赐下的,如今哀家专心礼佛,对这些倒也不甚上心了,便赐予皇后吧。步摇寓意吉祥,哀家盼望着能护佑你一二,不要再这般弱不禁风了。你如今贵为大齐皇后,需为天下妇人之表率,若总是想哀家这个老婆子般药不离身,那可没法为皇帝分忧了。”

    太后这话亦是含义好多层,皇后却恍似只听得那份好意,起身谢恩,十分郑重的接过那步摇,面上无限喜悦:“臣妾一定谨遵太后教诲。”

    寿康宫大殿里,一脉婆媳祥和。

    此时,宫门口传来太监的唱报:“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