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拆药线记

孤浅浅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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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梨木禾(正式以新身份着称)的爹娘离开以后,这安王妃时不时的就来到安然居嘘寒问暖,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一股脑的都往这里送,让梨木禾觉得既无奈又感动。

    转眼就到了给小虎拆药线的日子,一想到过了这一天就要启程去履行那个什么报恩的职责,梨木禾感到前途未知一片。

    一手抄起了床下的小银箱子,蹦跳地向小虎所在的房子走去,这地方现在她是熟悉的不得了,一路上跟这个打声招呼,又向那个调侃两声,一路上轻松愉悦。

    “哎梨小姐,小心脚下的石头……哎!看着点台阶呀!”

    秋菊捯着小碎步紧紧跟在梨木禾身后,见她一路上蹦来跑去的,心里是紧张的很,生怕这个准世子妃磕了碰了。

    “秋菊,你怎么更年期提前了,像个大婶儿一样,这么唠叨!”

    梨木禾扭过头,嘴上打趣着身后气喘吁吁的秋菊,脚上放慢了速度。

    “梨小姐您别气奴婢了,奴婢才十七怎么会成了大婶儿呢!”好容易走到梨木禾的身旁,秋菊无奈地说道,额际已经有汗水流下。

    “不过梨小姐,更年期是什么啊?”

    “更年期啊……说了你也不懂!”

    两人开启了你追我赶模式,在偌大的安王府中穿梭不停。

    终于到了小虎一家在府中的住处,梨木禾一眼就看到了在门口玩耍的小虎,看来恢复的不错,果然小孩子的恢复能力是非常强悍的啊!

    “小虎!快过来,梨小姐来看你了!”

    “恩人姐姐!”

    秋菊挥着一只手臂,边往前走边呼喊着。小虎一见是梨木禾来了,慌忙跑了过来,梨木禾心底高兴这孩子恢复的快,忙小心地抱住了小虎的身子。

    自从梨木禾从小虎身体里取出那颗桃核,安王府上下对她神奇的医术特别敬仰和崇拜,而秋菊身为她的贴身丫鬟,更是骄傲无比,一和人说起梨小姐便打开了话匣子一样,赞许不已。

    “恩人您来啦!快来里边坐把,我去给您做些好吃食!……翠香啊,恩人来了,快倒茶!”

    说话的是小虎的父亲,一副标准的农民模样,两手沾满了香菜的叶子,一看就是正在择菜干活,他一见来人是梨木禾,连忙在身上的围裙蹭了两下手,然后对着屋里喊道。

    梨木禾对那男人笑了笑,她一直会做饭的男人很有好感。

    拉着小虎的小手进到屋里,正好撞见小虎的娘亲正从床上下来。梨木禾眉头一皱,赶忙上前询问。

    “小虎娘亲,您这是……?”

    已是艳阳高照,以古人早睡早起的时间表,这时候怎么还躺在床上?想必是身体有些不适吧。

    “梨小姐啊,民妇无碍,这都是老毛病了,自从生了小虎以后,站立得久了腰就疼的不行,歇息一会就好了。”

    果然是身子不舒服,梨木禾看了一眼小虎便心里了然,这分明是月子没做好的生产后遗症!

    “小虎娘亲,家里可有笔纸?”

    “有有有……我去给您拿来!”

    微微佝着腰,小虎娘亲拿来了几张皱巴巴的纸张,研好了墨,梨木禾便抓起了毛笔,学着古人写字的习惯,从右至左写了几行小字。

    “我看您这症状是因为生完孩子没注意休息,所以导致落下病根,这是一副治腰疼的方子,隔三天喝一碗,可以缓解疼痛。”

    翠香接过药方,双眼已经开始变得晶莹,梨木禾见状,连忙转移话题。

    “小虎娘亲,这方子你快收起来吧,我呢,现在要给小虎拆药线了,还要麻烦您去帮忙打一盆水来。”

    “哦好好……我马上就去。”

    翠香连忙答应道,又有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快速打来了一盆干净的清水,见梨木禾有些在意,忙不跌退出房中。

    不是怕别人偷看偷学技艺,只是那缝着线的伤口过于狰狞,梨木禾怕小虎娘亲看到了会十分心疼。

    秋菊被留在了房中帮忙,梨木禾叫她遮住小虎的眼睛,然后把纱布一层一层地拆了下来,露出了伤口。

    那伤口上整齐地缝着一排黑线,看得秋菊一阵惊悚,这是在皮肉上用针穿来穿去,光是想想就觉得疼啊!

    梨木禾打开银箱子,在里边取出自己炼制的升级版麻沸散,她还给它取名叫麻沸PLUS,已经是药液形态的麻药抹在伤口上,拿起了工具准备拆药线。

    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那些细细的黑线已然和血肉长在了一起,梨木禾开始聚精会神,将黑线从皮肤里一点一点抽了出来。

    看到那根线在小虎的肚皮上一点点被抽离,秋菊连气都不敢喘了,生怕自己惊到梨木禾,然后一个不小心哆嗦一下,整个肚皮就会血粼粼地打开来。

    可对于梨木禾,这种事情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

    顺利拆完药线,在伤口上再次缠了几圈纱布,抬头就看到秋菊一脸惊恐,小脸憋得红红的,不禁笑出声来。

    “秋菊啊,你是想憋死自己吗?我完事了,咱们去吃饭吧。”

    “啊!呼哧……梨小姐……哦,好的,咱们去吃饭。”

    解脱似的放下手臂,露出小虎一脸倦意的稚嫩脸蛋,秋菊连忙缕清思绪回应道。

    “哈哈,秋菊,傻乎乎的真是可爱啊!”

    不由地伸出两只手掐了掐秋菊红彤彤的脸蛋,梨木禾调侃起来。

    “啊,梨小姐,你又取笑我!”

    “哈哈,本小姐这是在夸你啊!”

    “……”

    窗外柳树风吹摇晃,树枝上一人倚靠在枝丫根处。

    一身淡紫色的锦衣,柔顺的发丝随着微风缕缕飘逸,透过木窗看向里边打闹的小人儿,墨瞳里平静地好似一潭死水。

    久久未动,那张倾城的脸上突然透出一抹笑容,对着已经空无一人的房间喃喃道。

    “梨木禾。”

    清澈的男音轻飘飘地落下,那人站起了身,衣袖甩过,一道紫色的阴影逝去,原地只留下了簌簌而落的柳叶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