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这么不甘愿,让你亲回来2

沈尽欢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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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天起,闫霜真的再没在海城市见过一次甄文海。

    她17岁就跟着他从乡下到都市,他对她来说,是唯一的亲人,也是爱人,可沉重的背叛,来得太痛。

    25岁,处于深度绝望的闫霜,心死了,负面情绪极度恶化,买了一瓶安眠药,准备全都喝了,死了一了百了。

    其实,人想要轻声的时候,只是一时间的魔怔,并非真的想要求死。

    闫霜以为自己会死,却没想到醒来后,是在医院里。

    5岁的小嘉渔和11岁的慕少爷,守在她的病牀旁边,女童眼眶红红的,嘉渔说,“闫霜姨,哥哥说你睡着了,你怎么睡了这么久。”

    闫霜一听到小嘉渔的嗓音,就顾不得受伤扎的针,抱着年幼的女童大哭,痛哭。

    少年站在一旁,神色很浅淡。

    那一刻,他是因为闫霜内心受到触动的。

    这样的闫霜,太像离婚那晚,他的母亲喝醉了,也是这么抱着他,大哭。

    不能吓着孩子,等情绪稳定了,闫霜对小嘉渔说道,“对不起,是阿姨做了个噩梦,现在彻底清醒了。”

    这句话,无非是迎合慕少爷说她睡着的善意谎言。

    她知道:是郗城这孩子,有意向小女孩儿隐瞒真相。

    5岁,死亡,对于小嘉渔来说太遥远。

    哥哥说,阿姨睡觉,她就当是睡觉,可任凭如何,她还是觉察这睡觉和往常的不一样。

    直到闫霜醒过来,她才破涕为笑。

    后来,闫霜得知是小嘉渔到她的房间里起先发现了她的异样,喊来慕郗城后,11岁的少年即刻打了120。

    家里没有大人,是这两个孩子救了她。

    闫霜并非真的想要寻死,她是糊涂了,心伤到了极致,才险些看不开。

    醒过来后,她自言自语道,“还好有这两个孩子,还好,还好。”

    不然,险些,让她为了一个人渣丧命,那太不值得。

    慕郗城和嘉渔救了她,自此,陈家对她的恩情,她这辈子都不会忘。

    就这么待在陈家,尽心尽力,不觉间已经又过了13年,闫霜再不是曾经的那个傻女人,她精明能干,在书香门第的陈家,学会茶艺,插花,做糕点,擅烹饪,苏州菜最是拿手。

    偶尔还会陪嘉渔下下围棋,虽然不至于擅长,可勉勉强强算是懂。

    37岁,她自信,勤奋,风韵怡然,作为陈家的管家,将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

    这个女人,将自己的大好青Chun年华都花费在了陈家的管理上,可她,是快乐的。

    陈家,是她的心血,更是她得以重生的地方。

    现在她唯一的愿望,是希望陈家年年安然安稳,而他们陈家的小公主嘉渔可以幸福快乐。

    嘉渔,和她,感情早已经不是普通的主仆关系。

    今天,见嘉渔出门,闫霜叮嘱道,“怕是要下雪,阿渔再多添件衣服。”

    嘉渔不甘愿,最终还是抵不过闫霜的要求,还是照她说得穿了。

    挥挥手,两人道别前,闫霜说,“早些回来,今天中午有你和慕少爷爱出的松鼠桂鱼。”

    嘉渔冲她浅笑,一直到出了陈家大门。

    她向前走,没走几步就看到了不远处停着的那辆加长林肯,这么张扬地停在他们陈家外,十足惹人眼球。

    车窗降下,薄静秋对她道,“上来吧,我们一起到‘杏帘在望’。”

    原来,这是薄家的私家车。

    见薄家的司机给她开车门,嘉渔上车后,坐在了薄静秋的身边。

    闫霜发觉小姐没有带手套,追出来的时候,看见嘉渔上了薄家的车,瞬间蹙眉。

    眼看着这这辆加长林肯,在她的眼前渐渐湮灭在林荫大道上。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内心涌起几分不安。

    自小,阿渔聪慧,不让人担心,可对方是薄静秋,还是让她不放心了。

    回到客厅后,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给慕郗城拨了一通电话,电话接通。

    闫霜张口就道,“郗城,今天薄家小姐过来我们家,阿渔似乎上了薄家的车。”

    威森商贸公司会议室,慕郗城瞬间,拧了眉。

    加长林肯在林荫大道上缓缓行驶,嘉渔沉默着,目不斜视,只等到达目的地。

    倒是,薄静秋忍不住用余光打量着身边的这个女孩子,她的脸依旧素雅,淡漠,一件暗蓝色的针织衫,映衬着她的肌肤很白。

    陈嘉渔很美,薄静秋明白,可她也从不觉得自己比她差。

    偏偏,输给她?

    不,只要慕郗城不结婚,她就还没输。

    1月16号,渐渐临近农历Chun节,苏州的天,罕见今天并未生寒气,腊冬里,上午出了日光,近似温暖。

    嘉渔坐在薄家的私家车里,看身边的薄静秋,既然是薄家千金,自然不同于普通的女人,中分长发盘起,脸上化淡妆,眉线描绘的到位精致,尤其是唇染了浅粉,有种风韵,未曾细看,已自然而然流露。

    薄静秋是大美女,从大一到研三稳居z大校园校花榜,姿色不言而喻。

    如果说,有种女人能让人一眼惊艳,绝对非薄静秋莫属。

    圆润的珍珠耳钉,脖颈间佩戴的是项链都是价值不菲的钻石,24岁,钻石,对这个女人来说,似乎是习以为常的装扮饰品。

    相较于她的光鲜亮丽,嘉渔坐在她身边,完全被遮掩。

    平静,平淡,冷然。

    她穿得太过简单,暗蓝色的针织衫,黑色牛仔裤,帆布鞋,卷曲的发恣意散在腰际,没有耳环,更没有项链。

    如果说她身上唯一的饰品,应该是女孩子细白脚踝上的那一串血红色的菩提子。

    她和她,一个是,人间妖娆富贵花,一个是,禅院素雅佛生莲。

    不是一类人,更不会有共同语言。

    薄静秋在z大人气颇高,以人缘好著称;嘉渔在z大,是独行侠,除了寝室的舍友,不再和任何人亲近,年龄不合群,性格不随和,不擅交际手段。

    所以,论人气,她绝对完败给薄静秋。

    论外表,一个随意穿着的素颜女,怎么又赢得过,每月美容,每天精心着装打扮的校花。

    匆匆行走人世间,在Z大似乎人人都觉得:薄静秋是红花,陈嘉渔是绿叶。

    现在,陪衬的绿叶要超越红花,薄静秋怎么能甘心?

    所以,她主动约了她。

    就这么,谈吐不同,品味不同,穿衣不同,为人处世更不相同。

    如此异样的两个女子,却能坐到一起来。

    只因为一个男人?

    对于薄静秋来说,也许是的,可嘉渔,完全不是因为这个才答应邀约。

    两人各怀心思,都有自己的盘算,不言说,不代表内心没有心绪的起伏和变化。

    车速平稳,很快‘杏帘在望’就抵达。

    客随主便,这是礼仪,嘉渔等薄静秋下车,自己尾随其后下车。

    ‘杏帘在望’名字从《红楼梦》中来,店家文雅,不过是应景。

    这家茶苑的环境古香古色,没什么来客,不是茶苑不好,是它面向的消费人群,不是普通人。

    单单一个茶苑,别小看几斤茶叶,如果都是极佳的上品,破万一斤的都有。

    嘉渔坐下后,看茶苑的工作人员煮茶,只觉得这哪里是煮茶,简直是在烧钱。

    对方的生活方式,她,不评价。

    事实上,嘉渔懂些茶艺,并非爱茶的人,药草花茶除外,茶叶里她喜欢的是用中药材做茶。

    中药草本:价格虽不至于昂贵,却可以既喝茶又滋补调养,一应俱全。

    看茶煮好,入杯盏中,茶香四溢,薄静秋起先打破了她们之间一直以来的沉默,她说,“嘉渔,我们已经算是认识很久了,照常说拉你出来坐坐,应该不显得唐突。”

    商务公关,能言善辩,一句话就将原本的尴尬沉默,给打破。

    嘉渔既然会来,就从没有介意她会约她出来的唐突,“薄学姐,请我出来,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薄静秋握着茶盏,不断抽紧,迎上嘉渔的实现,她浅笑,“既然,嘉渔是明白人,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一切都听薄学姐的,相较于我,我倒是觉得薄学姐您才是真正的明白人。”

    薄静秋听女孩子的话,瞬间脸上没了笑意,神色也变得黯淡了很多。

    她说,“嘉渔说笑了,我哪里是明白人,到头来,其实我不过是最糊涂的一个人。一直被蒙在鼓里,竟然不知道郗城到最后喜欢的是师妹你。”

    薄静秋是将这‘话里有话’的本事发挥到了极致,主动要求打开天窗说亮话的人,言语里看似字字珠玑,却含义不斐。

    嘉渔没有那么强烈的好奇心,对方有意设下的语言陷阱,她不接,也不追问。

    半晌后,倒是让薄静秋无奈尴尬了。

    这双方交手,最怕的就是一种对手:她永远淡然自若,你无论说什么都引不起她一丝一毫的反应。

    只看着你唱独角戏。

    陈嘉渔,不善,而且很坏心。

    一个18岁的女孩儿,这么镇定淡然,倒是让薄静秋怔了一下。

    虽然她一直认为,陈嘉渔绝对不简单,可她完全的不动容,实在不像是一个18岁小女孩儿该有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