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崔玉莲帮庞岩

宿文亚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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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竟有此事?从军八载未回还?!”太后不禁微微一挑眉梢。言悫鹉琻“你夫家姓甚名谁?你家又是居住于何处啊?”

    “这……”崔玉莲万万没想到,身为豫王妃的谭爱亚只不过就是那么顺口一提,太后竟是真的把她的事给放在心上了,怪不得她的姐姐会因为伤了豫王爷,栽赃给豫王妃而不得善终,原来羌岚京中盛传太后宠溺豫王府是确有其事。

    不过在崔玉莲的心中,太后依旧是位忧国忧民的好太后,毕竟她不过只是个寻常百姓,却能得到太后的如此体恤,也着实让她受宠若惊。惊愕间,崔玉莲竟是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玉莲啊,太后问你话呢,你不是一直想寻你夫家的消息吗?怎不赶紧说啊?!”沈绣娘在一旁替崔玉莲着急道。

    “是是!”崔玉莲急忙的连应了两声是:“民妇家住在车迟与羌岚的边境附近,夫家姓敖,叫敖天成!”她半晌的不开口,而太后竟是擒着和煦的笑颜一直在等着她的回答。这样忧国忧民的好太后,真是打着灯笼都难寻啊!

    “嗯。如此的话。”太后了然的微微一颔首:“哀家倒是可以要人帮你寻夫,不过……”却是又一拉长音道:“可以帮你寻夫之人,他现在有难啊,哀家听你那一笑,觉得你好像可以帮他一把,若是你帮了他呢,那他该是没有理由不帮你吧!”

    太后话里有话,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那可以助崔玉莲寻夫之人不是别人,恰恰就是庞岩--庞都统!只不过,庞岩现在正因谭爱亚的一席话而自救不暇,所以自是无法去帮崔玉莲达成心愿了。

    “庞都统?!”这一刻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沉默寡言的庞岩身上。

    “庞岩的叔父恰恰就是那时的招兵幕僚,倘若你问旁人,许是他们还不知,不过你若是找庞岩的话去求他叔父的话,也许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你想要的消息哦。”太后一席话,登时引得崔玉莲眼中一亮。

    招兵幕僚是当时羌岚派往各地招兵买马的官员统称,入伍的将官的名单,朝廷与他们的手中皆会握有一份,当初,崔玉莲也试着打探过她夫家的消息,不过,人家回给她的依旧只有空盼。当时,有个好心人曾告诉过她一个极其重要的消息,是有关于她夫家的,就是当初招收她夫家从军入伍的幕僚姓庞。原来……这一刻,崔玉莲的心中重新燃起了无限的希望。

    “是。”崔玉莲重重一点头。她使劲地抿了抿略显干涸的嘴唇,这才轻轻开了口:“启禀太后,在您眼中,庞都统是个怎样的人?”

    崔玉莲的一句话,把太后给问住了,太后微拧眉梢苦苦思索了片刻。正欲开口呢。忽听闻身畔的豫若低低道:“沉默寡言,生性耿直,古板不懂变通。”

    豫若几句叨念,把太后惹得前仰后合。真是忍俊不禁。“若儿形容的好,哀家也是这样认为,形容的很是贴切呢。”豫若对庞岩的描述真可谓是绘声绘色,惟妙惟肖了。以至于太后都不禁连连赞许。

    噗--谭爱亚在一旁都不住地掩嘴偷笑。沈绣娘则是端庄得体的微微一扬唇角。再说廉程志呢,虽是想笑,可他却忍着没笑,毕竟此事非但与庞岩有关,实则最有关系的就是他了,倘若真因为眼前这妇人的三言两语,让她把庞岩给捞出去,那空留他一人,他可怎么办?!

    谭爱亚这个女人够狠的啊!关键时刻,给他来招弃车保帅。弄的他一点提防都没有,如今看来这个女人竟是连车都不想丢啊!此刻,廉程志在心里狠狠地啐了谭爱亚一口。真是个阴险狡诈的女子,这豫王爷怎么就偏偏看上这么一路货呢!老天真是不开眼啊!

    只是当廉程志啐完了这一声,他才后知后觉到,老天不开眼的事情多了。绝对不少谭爱亚这一桩。比如,他眼前就是赫然的一幕。

    “呵呵!”崔玉莲掬唇一笑,她好似一早就料到庞岩定会给人这样的感觉。“太后,您既是也这样认为,那您还要再治庞都统的罪吗?您都认为他古板不懂变通了,想来您当时既是问的廉王爷,那庞都统就算知道实情,也是不敢冒然开口的,毕竟您问的不是他啊!”

    “庞岩?可是如此?!”太后视线一转道。

    既是太后问话,庞岩哪敢慢待,自是立刻垂头拱手道:“正是。”庞岩性子古板耿直,在宫中做事亦是如此。这也正是他的为官之道,只有不闻不问,听命行事,那才是一个禁军都统应尽的义务,须做到无需质疑圣谕,不能质疑圣谕。不是问你的话,要做到不听,不想,不记。唯有如此,才能担当得起禁军这一要职。

    这是庞岩庞家的祖辈教予庞岩的为官之道,只是眼前这个女子,在庞岩的眼中,他并未将见到的崔玉莲当做妇人看,因为他们的年纪好似相差无几,只不过,庞岩一直在宫中身处禁军都统这一职务,除了宫女,其他的女子也接触无多。再加上他为人的耿直的愚钝性子,又不讨女子的欢心。于是至今都迟迟未有婚媒。实则,就他这般的年纪男子,早该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幸福生活了。

    庞岩根本无从得知,眼前这个女子是从哪里看出他古板耿直的性子的,若是见过几次面,或者是熟识之人,被看出来,倒也不足为奇,可他与这女子,好像今天才是第一次得见吧。

    “莲姨娘,你是怎么看出来,庞都统是这样的人的?”谭爱亚强忍着笑意,不由地轻探出口,她对此很是好奇啊!

    崔玉莲不好意思的脸颊噗的一红,声音儒软道:“我夫家就是庞都统这样的性子。”

    “哦?原来如此!”谭爱亚拖着长音,怪腔怪调的一声。

    “行了,别跪着了,快起来吧。”太后对着崔玉莲平平手道:“庞岩,我就把她的事情交给你了。你记得,切莫慢待,到时哀家可是会问你的。”

    “是。”庞岩心中念着崔玉莲对自己的搭救之恩,自是不敢慢待,连忙点头应是。

    “嗯。”太后颇为满意的点点头,视线在面前这对男女身上飘荡了片刻,这才满意的收回,太后心中惦念着,这上京寻夫的女子,性子也算温润可人,倘若,寻夫不成,不如找人替她再说一房好夫家,也是好的。当然,这夫家的人选吧,太后心中也已经有数了。

    “程志,现在哀家到是想问问你了。”太后忽的将矛头一转,直接对准了本是原告使坏的廉程志--廉王爷。“豫王爷早前究竟落脚于何处啊?以至于哀家怎么问你,你都不肯告予哀家?!”太后冷脸一板,对着廉程志怒喝道。

    面对太后的质疑,廉程志不禁左右为难,这让他究竟是说与不说?!其实说与不说,看似对他好像都没什么太大的损失,只不过,加上谭爱亚这么个不确定因素的女人在里面一搅合,那说与不说的利害关系可就大了去了。

    廉程志哪里猜得出,这好端端的,谭爱亚为何偏偏硬是将此事给搬了出来。非要在太后面前提及此事,揪着此事不放,这原因究竟何在啊?!

    见廉程志又是半晌的沉默不做声,太后好似等不下去的督促道:“程志,哀家问你话呢?你这是想让哀家等你到几时啊?!”

    “这……”廉程志又是忍不住地低低哀嚎。

    “太后,其实若儿在离开王府后,真几经周折,吃了许多的苦。”豫若还是好心,见廉程志被太后问哑了口,他好心的替难以启齿的廉程志答道。

    “真是苦了哀家的若儿了。那若儿,你来告诉哀家,你究竟落脚在哪儿?!”太后不禁关切道。

    “太后,若儿落脚在……”豫若似是也不愿提起此处,不过他在那里确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毕竟只是卖艺罢了,况且,那里的妈妈待他又非常的和善:“若儿被恩公留在了南风馆。”

    听闻此话,太后的眉头不禁紧紧一蹙。豫若话里的南风馆,倒是次要,主要是豫若话里的那位恩公,究竟是何人?!豫若离开王府,再到回归王府,俨然是判若两人,不用细想,太后也能猜出,此事另有蹊跷,而这蹊跷的缘由多半就在他口中所提的那位恩公的身上。

    只不过,豫若好似也只是那么不经意间的轻轻一提。太后也不敢一下子过问太多。生怕露出些什么马脚,而遭到在场众人的猜忌,毕竟在场之人,好似除了刘管家外,一个个都是精明之人,当然,这里面谭爱亚有数最甚。

    虽说太后已将大半的心中秘密悉数告于谭爱亚知晓,可还有一些,是她未曾与谭爱亚提及的,这部分牵连甚广,太后一直将此掩埋于心底,只是太后本以为她隐藏的很好,殊不知,她那深埋于心底多年的秘密,已被谭爱亚知晓得一清二楚了。